毕业十年

时光荏苒,白驹过隙,转眼间到了2020年。自2010年毕业至今有十年了。

从孩童时期踏入校门算起,应有27年之久了。有的老师已经仙逝,有的老师现今还坚持在教育岗位。人生如此匆匆,大家都是行客。

我出生并成长在美丽的岑山溪水之地,家后有一小河,四周皆山,出城甚苦。我在上初中之前,没什么机会去市区,去一次比过节还高兴。上学前及小学假期,我的日常生活基本是玩,田地、山沟、河溪,都有我和小伙伴的足迹。我们山上抓鸟,河里抓鱼虾,田边熏老鼠。有一个时期,一边听着谭咏麟的歌,一边用泥巴做汽车模型,我喜欢车牌号为88168,至今我的代码中也残留着这些数字。时代变化太大了,这些童年生活至今还记得,但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
一、小学

犹记第一次老妈带我去学校报名时,我是不情愿的。毕竟和我之前的生活状态大不相同。不过,同村同龄的伙伴也一起上学,所以也没有出太大问题。

那时还需要纳粮,当农忙时,学校会放农忙假,我们要帮家里插秧、收稻谷,我还记得在稻谷收完后,还会在田里找遗漏的稻谷,因为要上交几斤给学校。

习惯了上学,我会遵守学校的制度,我记得有一次,舅舅家摆酒,我妈在我上课时拉我走,我还有点不敢走。我学习还算可以,父母对我的教育不是课堂里面的那种,毕竟父母文化不高,在学前班和一年级还可以指导,后来就靠自己了,所以我的自学能力从小就开始练习了。我家墙壁上挂着许多我和妹妹的奖状,但父母不会夸奖,更不会物质鼓励,只是邻居和亲戚到家里作客看到时,父母会露出笑容,兄妹俩也是十分高兴。我对物质要求不高,或许和小时候有关。

我们村靠近广东,所以深受那边文化影响,我记得小时候的黑白电视机可以收到岭南台、翡翠台。我们那边的小孩,似乎天然就会听粤语,除了电视里的香港剧外,村里还有人有录像机,有片时我们会经常看,里面的台词或动作,我们会模仿,那时喜欢看是武打片,多年后,才知道是成龙、李连杰演的,另外也喜欢看枪战片。现在家里还能收到珠江台,父母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台。

学校曾经组织看抗战片,如《地道战》和《地雷战》,那时候,在操场边上拉一个白布,要人在边上摇机器才能看,我们则自备小板凳。当然,在假期玩的时间,和小伙伴会经常模仿电视的动作。幸运的话,那时没有受《古惑仔》的影响。

我小学时外婆就去世了,我有幸听到外婆跟我讲村里特有的故事和童谣,现在只是记得几个词语,无法跟我的小孩讲。而外公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,只是记得那一次和母亲和舅舅表哥他们一起去迁外公的坟。

童年中,爷爷奶奶的印象较浅,而爸爸只是逢年过节时才能见到面,我绝大部分时间是和母亲妹妹生活的。用现代人的话,我应该是留守儿童,但我从不如此认为,我的心理也没有什么扭曲之类,实际上,在我的认知中,根本没有这个概念。

村里有几个较穷的人,但那时根本不会去区别,甚至我和一些同伴成为好朋友。但我能感觉到不同的生活方式。现在的我,也经常替别人考虑。读初中时,听到村里人说有个女同学已经嫁人了,那时已依稀感到人生的无奈。而幸运的我,可以继续读书。

二、初中

千禧年开始我在樟木中学(市六中)读完初中,初中老师对我人生影响很大。至今我还记得,分班后班主任岑老师跟我们说的一句话:你们是新世纪的第一个班。当时我在001班。
初中同窗的感情很厚,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同一个小城,不是同村就是邻村,不是同镇就是邻镇。大学毕业后还和同学一起探望老师。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敢再面对老师了。
初中期间培养了语文和英语兴趣。现在我还保持对文学和古文的兴趣。记得那时我会写些文章(主要是和母亲的生活,做农活等)给区老师看,后来在课堂上被点评,要大家学习。其实我只熟悉写叙事性的文章,但我写不出好的散文,对堆砌词藻的做法比较反感。
而英语已经成功工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我学英语没有特别的法子,因为陆姐讲过,课堂笔记一周回顾一次,我按说的做了,后来记得熟了,以至老师说半句语法,我能说出下句。后来有几次晚自修,还叫我上讲台讲试卷。

那时喜欢给同学起花名,比如我同桌叫牛哥。但我没花名。初中的每位老师都有独特的教学方法和风貌,至今我还能回忆起来,陆姐,波叔,梁叔,植叔,岑老师,区老师,李老师。称老师的,是因为老师课堂、平时都较严肃。

那时需要早起,也养成了跑步的习惯,一直坚持到高中,只是大学的生活完全不同,慢慢就没能坚持了。

那时听了很多歌曲,国语,粤语,英文,我记得比较深刻的是陆姐教我们《My Heart Will Go On》,波叔教我们《似是故人来》,还有岑老师唱的《阿莲》。

很多老师都鼓励过我,我也比较生性,不负老师和父母。后来考上了市里重点高中。

总体而言,读初中时,还是井底之蛙,没有见识过什么世面,对很多事都还在自我的认知中。一是没机会接触,二是不敢接触。我到初中毕业才第一次拿电话。

三、高中

2003年~2006年,在岑溪中学读完高中,这时期对语文、英文兴趣不减初中,历史和小说等也在兴趣范围之内。

我高一才开始接触网络,才在同学帮忙下申请QQ。那时我还是一个只想学习的人,第一次去网吧后,回到学校门口,突然感到十分内疚,母亲花钱供我上学,而我却去了网吧。过了很久我才释然。

虽然很刻苦,但重点高中牛人实在太多了,无论哪一科目从没上过130,而重点班有的人,从没低于130。我买了很多辅导书,一直在啃。后来班里气氛不佳,整日价谈论明星,超女等,曾以“李迟”为名上书班主任,其时自诩文笔不同,洋洋洒洒几千字,还叫不同的人签名。可惜效果甚微。高考成绩出来后,班里只有4个人过了一本线,我是其中之一。

那时喜欢跑步,但又不擅长,曾和老同(同桌)跑步过去邻镇吃粉然后坐车回校。也试过在网吧通宵后跑步回家。

在高中时,感情比较深的有养叔,博哥,阿壮,老同,还有一同读的初中同学,等。

高中虽然见识增长,但还是不够,所以高中毕业后和养叔去东莞的玩具厂打了1个月的工。这段经历很难忘,一是可以靠自己赚到钱——虽然才几百。二是接触了其他的人群。我还记得,发工资后那几天,周边的人都出去,吃唱玩,我也是那时第一次打台球,第一次溜旱冰。我跟着去,但还不至于被同化,因为我知道,这里的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。后来上了大学,写了一首词:

季子在邕顺利否?
寄书来,念且休。
不似兄弟,闲居寂寞难受。
阿壮洛阳托问候,
问邓养迟哥平安否?
李迟无语,为留待邓养,
解其愁。

遥想大学生活好。
四年里,试风流。
多少时光,书香墨浓经手。
追忆当年上高楼,
看江山风雨落神州。
得志日后,倚天破长浪,
有扁舟。

天涯行客本轻狂。
潦倒困,贪杯酒。
前世何缘,识得谔谔真友。
一生都付流云去,
几曾梦各地历游。
以词代信,言尽意未绝,
迟顿首。

四、大学

2006年~2010年,就读桂林电子科技大学。在尧山校区度过2年,在东区度过2年。挂过科,拿过奖学金,打过暑假工,搞过单片机,建过网站,焊过电路板,写过代码。在本科期间系统学习(含自学)计算机理论的基础,对GNU/Linux有较浅的接触和研究。

这期间,各方面能力得到大大提高。认识来自不同省份的人,去了很多地方游玩,思维能力,自学能力,也得到了提高。对社会有初步的认识。

大学期间比较要好的有木木,锋哥,老尧,小郭,飞哥,杰仔,州州,老大,冠冠,等。

五、现今

现今我也有了小孩,过几年又要上学了。每个人的童年不同,但相同的都会有其独特的回忆。我没有过去什么地方,也没有体验过其它生活,但并不能因此就说失去童年。说实话,我庆幸我在农村长大,我习惯晚上听蛙声,早上听蝉声,我还喜欢看农村的雨(但是晒稻谷时的雨除外)。在初中之前,经常和母亲下地,种瓜种豆耕田。所以我能吃苦,也可耐劳。

我是一个比较重感情和怀念过往的人,在同窗中,感情深的,除了大学友好外,就是初中同学了。有时无意中,也会想起小时候和同伴一起玩的情形,特别是到外婆家附近的田地、山坡玩。

我的学生时光早已逝去,留下的,是不经意间的回忆。或许,在未来某个时间,我会跟李大锤讲述他爸爸的学校生活。

李迟 2020.1.4 周六